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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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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風倚在焉則笑懷中,精致的臉蛋在燭光下泛著淡紅的光澤,她拿起一封書信看了看,道:“快開始了麽?”

“嗯,”焉則笑道,“這件事已經涉及整個武林的安危,必須盡快解決。”

“到時我也去。”

焉則笑蹙了蹙眉,剛想說什麽,卻看到了一風堅定的眼神。那張臉,分明稚氣未脫,卻已經出現過太多的痛楚。師門的仇是她揮不去的執念,他沒有權利再去制止。

而且,若她不能親自參與報仇,此事會給她留下一生的遺憾。

“好。”焉則笑還是舒展了眉頭,輕輕揉著她的頭發。

馬上就是最後一站,一風的心裏難免緊張。只是,雙月下落不明,這令她不得安心。幸運的是,江湖上沒有雙月和玄夜的消息,說明他們也未被其他門派抓走。如今她所期盼的,便是早日與雙月相見、早日報得師門之仇。

“本來是來給你送茶的,但你倚著桌子便睡著了。這些日子你都未怎麽歇息,現在還是上床去歇歇吧,我擔心你的身體……”

焉則笑卻忽然笑得十分陰險:“你和我一起?”

一風園目一瞪,推了焉則笑一把,站起來道:“你我還未成婚,怎能做這種事……”

“……風兒想多了……”焉則笑感到好笑,一風則有些羞赧,將頭別到一邊。

“風兒,白勺宮一事解決之後,我們便成親吧。”

一風稍稍一楞,眼波不自覺流轉。焉則笑的眼眸中映著閃動的燭光,正如她此刻的心一般閃爍跳躍。

“好……”

白勺宮內,青衫男子輕倚在涼亭之中,一手把玩著一只茶杯,雙目淡淡地看著庭院中的殘雪,面上滿是閑適與隨意。

站在他旁邊的,是剛被他任命為護法的男子。

“宮主,武林各派的來往已經越來越密切,恐怕不久後就會對本宮發動進攻,我們得想出戰略。”護法道。

杜音絕仿佛絲毫都不在意,只淡淡地說道:“那又如何?”

“呃……”護法雖知道杜音絕自從做了他們宮主之後一直都是這樣一副淡然而不屑的樣子,然聽到杜音絕的話,他還是感到愕然。

“護法難道還不了解本宮如今的實力麽?”杜音絕看似無意地盯著護法,雙眸中卻仿佛隱藏著火焰。“當初獨孤二仙只將秘籍練到三層時便已經獨步武林,而我如今已練到五層,就快突破第六層,武林中還有誰能做我的對手?靠蠡蟬,我的功力再次大漲,我又憑蠡蟬練了那一批武林高手,就算是武林盟主也難勝其一。我現在,就是要等他們找上門來。”

護法看著杜音絕眼中放出的淡然卻又殘忍的光,不自覺感到一陣寒冷。這個新宮主,比那個薛護法野心更大,也更可怕。

杜音絕想的沒錯,沒過多久,白勺宮已被武林中人層層圍住,江湖大戰再一次爆發。各大門派齊齊上陣,九幽宮更是首當其沖。

若是曾經的九幽宮,定不會光明正大地同武林各派聯合剿敵,而此時的九幽宮卻是由焉則笑帶領,而未來的宮主夫人又與白勺宮有莫大的仇恨,這仗自然要認認真真的打。

只是九幽宮與武林各派都因之前的拼搏而實力大減,白勺宮卻因為新宮主和蠡蟬而實力猛增,武林各派激戰數日,竟仍未將白勺宮攻下,反而本方士氣竟有衰減之勢。

一風和焉則笑在後方稍作休息,前方的戰場已然屍橫遍野。

焉則笑細細幫一風處理著皮外傷,看著她身上那一道一道血口,焉則笑實在心疼,每幫她上一次藥心都會抽痛一次。“你這皮肉這麽弱,還是在後方休息,莫再上場好了。”

“不行!”一風一激動,又牽動臉上的傷口,痛得她“嘶”地吸了口氣。“杜音絕那個叛徒都還不出來,我的目的就是要殺了他!你們都在前方殺敵,我怎麽能縮在後方不出來呢?”

“傻瓜。”焉則笑輕輕敲了一風的額頭一下,無奈道:“你上去了倒讓我擔心,最終還是會影響我。”

一風微微低頭有些洩氣。焉則笑的意思,不就是說她會拖他後腿嘛……

焉則笑又輕笑一聲,道:“你馬上就是我娘子了,你的仇不就是我的仇麽?我幫你報仇便可。”

一風面頰微紅,雖感到有些遺憾,但心中更多的卻是感動。明明,他可以不用操勞這些事情的……

他一直表面雲淡風輕,內地裏卻為她做了那麽多事,給了她那麽多呵護,而她……卻沒給過他什麽。

一風擡頭看著焉則笑,雙眸中光波流轉。就在焉則笑還在愕然的時候,一風忽然不顧身上的傷撲過去抱住了焉則笑。

焉則笑微楞過後,淺笑著反抱住一風,將她緊緊環在胸前。

“不許受重傷。”

“好。”

“完整地回來。”

“好。”

遠離塵囂的小島上,繁花已然開得更盛。粉白芳蕊明艷亮麗,比那塵世的花開得更美,也更多了一分清麗無瑕。

白衣少女坐在岸邊,姣好的面容沒有絲毫表情。她輕輕撫弄懷中的琵琶,撥出如珠璣般清脆的樂音。樂音飄過清澈的湖面,仿佛融化了對岸的白雪。

黑衣男子坐在一旁,看眼前寧靜的美景,聽耳旁悅耳的琵琶,心也漸漸平靜下來。他活了二十年,一直都忙於教中事物,活在刀光劍影,何時能有這般平靜?

天山雖清靜,卻太過寒冷,每日看到的只有冰冷的白雪,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寒風。然而此刻,他竟也能身處仙境之中,拋開那些繁冗的雜事,忘掉一直充斥在腦中的煩惱,靜靜聽著身旁女子細膩的奏樂。

若能一世如此,亦是他所向往……

樂聲戛然而止,讓人忽覺恍如隔世,只留幾只鳥仍在嘰喳。

玄夜微楞,看了雙月一眼,又緩緩將目光移到遠處。“為何不奏了?”

雙月輕輕撫著琵琶弦,木然的臉上恍惚間又現出了一絲悲傷。

“後面太過傷感,我怕會忍不住流淚。”

雙月用獨有的略帶沙啞的嗓音說出這話,更讓人聽了心酸。在這島上待了這些日子,完全不知一風的情況怎樣。他二人都想離開此地去世間找一風,可那二位仙人一直都道時機未到。

“一年未見,月兒樂技精進了不少。”清冷的女子自叢綠掩映中走出,白衣亮眼,素然如雪,似天界仙子麗絕凡塵。白皙的臉上分明未經任何裝飾,卻已如描如畫,挑不得一點瑕疵。三千雪發如潔白的絲綢,泛著銀河一般的光澤。

雙月緩緩起身,微微一禮道了聲“師父”,玄夜也起身喚了聲“仙子”。

“玄公子不必客氣。”獨孤菀身上透著比雙月更為冰冷的氣質,也比雙月更多了一分威嚴。她看向雙月,道:“知道為何在一年之內你的樂技精進如此之多麽?”

雙月搖頭。

“樂音是靠情感來表現,你經歷的多了,心情自然就隨著樂音傳出,久而久之,變更能懂琵琶之意了。”獨孤渺道,“方才你說怕樂音悲傷引自己哭泣,以前的月兒可從不會這樣。”

雙月將頭垂得更低了。“師父說的是。”

“風兒那孩子定然也成長不少了。”獨孤菀遠望水面,緩緩嘆了口氣。“滅門之事實乃天意,我等凡人不得違抗。你與風兒經歷這般周折亦是天意,為能讓你們成長,我與你師伯只好順應天意不去出手。”

“若風月二位姑娘真有三長兩短,那該如何?她二人可是二位仙人最心愛的徒弟。”玄夜道。

“一切都有定數。”渾沈的男聲傳了過來,獨孤渺緩步走來,步步生雲,雙目燦若星辰,面色溫潤如玉。分明是一雙清澈毫無雜質的眼,卻仿佛已經看破世事。

他望向對岸仍未化完的白雪,左手拇指與中指相合,似乎在算些什麽。片刻後,他謫仙般的面容上現出了淡淡的笑。“時機已到。”

他輕輕撫上雙月的頭,道:“我等這便去找風小徒兒。”

“有破綻!大家沖進去!”隨著武林盟主一聲號令,各方突破白勺宮四面門的阻礙沖了進去,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即將攻下白勺宮的一瞬間,宮中高樓四周忽然射出萬千弓箭,一波波射倒無數的人。

“嘁!早說了不能貿然沖進去!宮主,現在怎麽辦?”炎亭問著焉則笑,心中早將白勺宮罵了千百遍。

焉則笑微微瞇眼,看向宮中高樓,道:“杜音絕定然就在那裏。靠這些所謂的武林高手已經行不通,我猜,杜音絕很快就會出現了。”

“哈哈哈哈哈!”渾厚的內力激蕩在場所有人的耳膜,杜音絕憑空出現在高樓之上,內力摧得青衫亂揚,剎那間仿佛風雲變色。

他環視著下方剩下諸多武林中人,嘴角揚起不屑的笑。“真是辛苦你們奮戰這麽久,活著的人只有這麽些了麽……”

餘斷天站了出來,沈聲道:“杜音絕!你們已經被包圍,還是乖乖投降為好!為了江湖的和平,請把《鬼炎功》與《冰骨訣》交出來還給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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